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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條龍師資培訓班-第40集

  成德法師:尊敬的陳校長,諸位傳統文化的同道,大家吉祥,阿彌陀佛。

  大眾:阿彌陀佛。

  成德法師:我們在一起學習師長跟隨李炳南老師學習的十年因緣,當中我們可以觀察到師長他學習的態度,以至於後面談到他弘法的歷程。每個人弘法的因緣不盡然相同,但是我們從師長學習以至於弘揚正法,他所經歷的這些過程給我們什麼啟示?傳統文化的學習是管用的,學一段就有一段的受用。

  我們也要善於觀察、善於思惟,把師長的情境拉到自己的身上來。師長那時候弘法難度很高,他是怎麼克服的,我們的難度跟他老人家比起來怎麼樣?他老人家曾經提過,像成德算是五十歲左右的這一輩,孫子輩的,弘法的難度比他老人家難十倍、百倍都不止。這段話自己是印象深刻。這也是教學的善巧,叫做預防法,「禁於未發之謂豫」。就像李老師跟師長說的,「你講得不好還好,你講得好連住的地方都沒有」。後來真的遇到住的地方沒有,師長不會太難受,老師講得真準。事情還沒發生,老師看得很遠,提醒他了,做好心理準備。

  後來又看到夏蓮居老居士有一段法語提到,「末法眾生」,我們都在末法之中,「根鈍業重,外魔內障」,外在的誘惑,內在自身的煩惱,「外魔內障無人不具」。這外在的誘惑比起五十年前不知道多多少倍,我們就算十倍就好了,內在的煩惱又不知道比他老人家多多少,我們也算十倍就好,內外乘起來就一百倍。在這個時代,善事常易敗,要成就一件事好多因素同時具足,其中一個不具足了,可能這個事就功敗垂成。

  當然縱使功敗垂成,我們畢竟是用真心去做了。莫以成敗論英雄,不然我們也很容易落在事情的得失當中。一個修學的人要能放得下得失,這個事沒有成就一定有它客觀的原因在,我們不只不要落入得失,我們能夠經一事長一智,這次的緣分是因為缺乏了哪些條件,還是因為沒有慎於始,下一次再有因緣,前事不忘後事之師,我不能再犯那些問題,那我們成就事的態度、能力就愈來愈提升了。當然師長首先他相信佛菩薩、相信老師,這一點就很重要,我們一懷疑,老師就加持不上我們,真理就加持不上我們,形成障礙了。

  再來,我們看到師長在弘法的過程,他老人家都抓最重要的關鍵點,他不會在一些枝枝末末當中太在乎、太計較。我們自己有外魔內障,可能在因緣裡面負責的一些人也有他們的外魔內障,因為我們都不是從小學的,這是我們要看到的客觀條件。比方說,成德是弘法的人,我們對護法的人苛求太多,人家就跑掉了。我是講課的老師,我是法師,他應該尊重我。我們都要小心我們的念頭,這就變成我們對人的要求在增長。恭敬三寶這是一個教理沒有錯,恭敬三寶,奉事師長,可是假如我們的心用不對了,一看到恭敬三寶,我是出家人,他們應該恭敬我,我就在這一句經句當中墮落下去了。所以聽經不容易,心態偏了,愈聽愈分別,愈聽愈執著。

  《村學究語》裡面有一段很重要,當老師的人要自重。不自重者取辱,會招來侮辱。那還是我們自己感召來的,我們都要求別人不要求自己,自重首先是要求自己。到最後不歡而散人家難免會抱怨,這個抱怨也是自己招感來的。《村學究語》裡面講的,引《學記》說道:「嚴師為難。」這個嚴字是當老師的人自己自重,我們把它一看,要尊重老師,變成去要求了,心念可能就從這裡偏出去了。自重者人重,自愛者人愛。而且裡面提到自重不是說不抽菸、不喝酒,不能以這樣的標準而已,應該以克己復禮來自我要求。實在講,我們當老師的人不以這四句來期勉自己,要能攝受學生不大可能。現在我們不說別的,光是一支手機的誘惑力就很強。我們面對手機這個境緣,不能非禮勿視、不能非禮勿聽、不能非禮勿言、不能非禮勿動的話,我們自己的心神都不夠定,有時候控制不住看到三更半夜,隔天沒精神。開口就傷氣,眼睛一看就傷神,精神耗散太多,自己都定不下來,在上課的時候怎麼攝受學生?

  而且我們一個學習者很重要的要有一種志氣,「舜何人也,予何人也,有為者亦若是」。克己復禮是孔子教給顏回的,顏回是好學生,那我們再看《論語》這一段,我也要做好學生,我是當機者。我們沒有這個心境,這一段《論語》的教誨就不可能放在我們的心上。師長指導我們,我們讀經、聽經,心態就是佛是專門講給我聽的,師長專門為我開示的,用這樣的心態就是法器,能把法接住,放在心上。

  我們剛剛分析到,弘法的人、教學的人不是從小學的,也是長大學的,我們光是要對治自己還沒有遇到正法以前的習氣都不是小工程。而一個人只要覺得自己還有很多不足,他不容易傲慢,他不容易苛求別人,因為自己常常想還有這些,自己就生慚愧不好意思了。會常常要求很多的,他會覺得我對他錯、我高他低,才會有這些行為延伸出去。我們在處世當中都要守忠恕之道,嚴以律己,忠;還要寬以待人,恕。現在要去成就事一定是靠團隊,不可能說一個人把弘法的事做成。我是教學者,我要嚴格要求自己,可是對於行政的人、護法的人,我要能體恤人家的不容易;假如我是護法的人,我也要能體恤弘法的不容易。

  「忠恕違道不遠」,這句話有味道了,道就是真心,就是我們的真如本性,我們要恢復到真心,下手處就是時時用忠恕之道來觀照自己、提醒自己。因為畢竟有一個慣性比較強,嚴以律人,寬以待己。其實我們每一天起的念頭、講的話、做的事不可能只有錯一二個,光是念頭都不知道錯幾個,可是我們為什麼對於別人一句話講錯就緊抓著跟他過不去?那不是倒過來了嗎?嚴以律人,寬以待己了。這樣處世不只不能護持正法,鐵定會產生是非。

  孔子在《論語》裡面提醒我們:「躬自厚而薄責於人,則遠怨矣」,才會讓人家不埋怨我們。這句話用在家庭裡很重要,家和萬事興,家裡面假如夫妻家人之間都互相埋怨,這個家道就要衰了,每個家人每天在這種抱怨的環境裡面,那個能量都是負面的。我們都是忠恕之道,體恤對方、讚歎對方,這個家就很和睦,很有朝氣,因為互相讚歎都是正能量,都會覺得不能辜負了對方的讚歎、對我的欣賞,我應該要更努力。

  這是擺在我們面前的客觀狀況,我們是從傳統文化的谷底要上來,不能苛責於人。而我們看到師長他遇到韓館長這個護法,館長性情比較剛烈,跟師長老人家相處的過程,很多做法一般的人受不了,甚至於學生看不懂,還說老師懦弱,就離開了。我們要了解,一個人這一生的道業能不能成就,最重要的緣就是我們依止的老師。在《法華經》裡面講道:「善知識者是大因緣」,佛經這句教誨一看,因緣裡面最關鍵的,所以用大,「所謂化導令得見佛」。因為佛法無人說,雖智莫能解,善知識他是過來人,他明師受戒,是明白的明,不是有名的名,我們跟隨他,聽他的教誨,看他是怎麼落實的,看他是怎麼表演的,看他怎麼把經教用在這個時代,這都要靠我們自己善於去體會觀察。

  師長他抓最重要的,就是只要韓館長護持他,讓他講經不中斷就好了,沒有太多的要求,但是抓最重要的關鍵點。我們也遇到一些弘法的人,換了好多的護法,他的心定不下來了。而成德觀察,護持過他們的人有很重情義的,那是好護法,但是他沒有去珍惜人家特別可貴的這些人格特質,在其他地方太計較了,最後自己就走了。其實一個不錯的因緣我們走了,我們的福報也折掉了,我們在其中應該能屈能伸的涵養也沒有練成功。成德的觀察,愈換緣愈不好。所以我們有沒有看懂師長這個表法,他抓最重要的。護法只要對正法很恭敬,他會持續護持我們去弘法,這就已經太難得了。好多護法行政變成什麼?把教學都打斷了,這邊去表演一下,那邊去秀一下,孩子的學習都容易受中斷。所以要能容,要能欣賞配合的護法最可貴的地方。不好你都包容,不放心上,好你都一直感恩、珍惜,這彼此的緣就愈來愈厚。一個弘法的人要遇到一個好護法不容易,一個好的護法要遇到一個好的弘法不容易,在這個時代都要好好珍惜。

  成德在學校有工作過,現在誰都不能怪誰。在一個行業裡工作那是福報,他有那個福報。就像我們在教育界,我們真懂教育嗎?人不學不知道,人不學不知義,要真懂教育,那不深入《禮記.學記》,不深入「師說」,不深入我們傳統相關教育的這些理念,我們說我們很懂也不大可能。甚至於現在的一些教育理念本身假如不是聖人說的,都還有偏,不能說我學的是新東西就很厲害。我們不說別的,行為主義學派,這在教育界都是必讀的,他講得對嗎?他拿狗做實驗、拿貓做實驗,最後拿來教誰?教人。那是把人要教成什麼?我們把古聖先賢祖述堯舜、憲章文武這些四書五經、十三經來教,目標就是讀書志在聖賢。所以我們不能著相,人家一叫我們老師我們就很懂教育,這我們還得自知。

  就像《禮記.學記》裡面講的,「未卜禘不視學」。教育官員要來視察學校的辦學,一年差不多兩次,不會常常來,不會常常派一個,你們給我弄一個什麼出來,這樣整個教學就打斷了。這個我們以前都遇過的,應付一個檢查,找來學生,兩個禮拜硬把個科展擠出來了,來檢查,檢查完那些東西呢?堆到倉庫裡面去了。你說學生學到什麼?學到應付上面的人。首先我們要教給孩子真誠、老實,不是教他應付。老師也好、長輩也好、父母也好,我們隨時都在教孩子,我們的態度、我們的做人做事,他們一直在薰習。

  我們走弘法的路不能苛求太多,只要護持的人對正法很有使命感就很難得了。假如這個護法的人他是要用你的名,或者是他要去謀名聞利養,那這個緣不能攀,道不同不相為謀。良禽擇木而棲,良臣擇主而事,因為我們的時間、精力、歲月是有限的,我們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,把榜樣做出來,雖然不一定做得很大,我們要麻雀雖小五臟俱全。

  師長有提到,他在寺院住了一年多,感覺在寺院學的東西太少,他跟常住老和尚請假,想回台中學一部大經,沒想到這一出來就再也回不去了。我們了解到這個情況,拉到我們現實狀況來,人這一生希望對教育界,乃至於對這個時代做出一點貢獻,挑戰就來了。比方說有個朋友他發心要做有機,每一個行業現在真的要做出貢獻,馬上現實的挑戰就出現了。但是我們不能退縮,退退到哪?我們都了解人有輪迴,我們不迎難而上,退縮也是輪迴心,我們就跳不出輪迴了。當然不是攀緣,是覺得這個事情很重要,但是我們不敢承擔,我們不敢突破,這個還是輪迴心。要見義勇為,就是在這個境界突破我們逃避退縮的習氣,可以逃得了這件事,其他的事還是會再來考這個的,人換了、事換了,還是考我們不能退縮。一切皆考驗,看爾怎麼辦,對境若不識,須再從頭練。成德記得大學的時候還沒學佛,看了一本書,叫《前世今生》,印象很深刻,那個主人翁是凱瑟琳,她轉了八十幾世,幾千年,都在學習突破她的那個習氣,突破不了就繼續投胎、繼續輪轉,所以留了這個很深的印象。

  比方說這個朋友他要做有機,他就發現好的種子找不到了,好的土壤少了,水也污染了,空氣也污染,他的挑戰就來了。《論語》裡面說「士不可以不弘毅,任重而道遠」,弘,心量要大,要把天下蒼生放在心上;毅,那要很有毅力、很有韌性。我們看師長給我們表法,在這個時代要效法釋迦牟尼佛不簡單,因為佛法都被誤會成宗教甚至是迷信,我們要扭轉那鐵定要百折不撓。我們也不責怪他人,我們不能經歷一件事開始怪,他們都不支持,他們都違背了佛陀的教誨,佛陀是教育,他們怎麼都只做經懺佛事?我們又落入了抱怨。

  所以別人錯的也是對的,我對的也是錯的。師長很多法語都是心法。我們看不到自己的念頭錯了,要讓我們現在所做的事往好的方向走不大可能,因為依報隨著正報轉,正報是我們自己的心念。我們也可以檢查看看,我現在所面對的緣,跟家裡的人、跟單位的人,在五倫關係上那個情況是愈來愈好還是愈來愈糟?我們得很真實去面對我們自己跟我們所面對的境緣,師父領進門,修行要靠我們個人。假如關係愈來愈糟,那一定要反求諸己,我現在這個心念是不是不妥、有偏了。

  像師長這些法語,都是從我們心源隱微處去下功夫。師長說放下控制的念頭,要求、控制很容易起來。比方,那一天有個媽媽,我們在視訊的時候她就說,「我的習氣也挺重,但是我這個女兒她那習氣也是很重」。她女兒就在旁邊。等她女兒離開了,我說妳別著急。她一看到我就講這些話,那是要讓我去壓她女兒。我也遇過把兒子、女兒帶到我面前,「蔡老師,鞠躬」,把兩個頭都按下去,「來,好好聽蔡老師講話」。都很著急,我跟這個孩子見第一次面,他就要讓我跟他們面授機宜,到時候連我跟他孩子的緣都搞砸了。我一看這個情況,「這孩子很乖,長得挺好」,先培養好關係才好講話。可是當下父母自己的念頭自己觀照到沒有?太著急了,那都已經十五六歲的孩子了,你不要在眾人面前去數落他的問題,你也要顧及他的面子。都要能體恤到孩子的狀態,不能自己一著急這些都顧不上了,我們說歸過於私室。因為這一位同修我們信任也夠,不然也不好講。互相護念的前提是信任要夠,才不會結怨。放下控制的念頭、放下佔有的念頭、放下對立的念頭,你要順勢而為。大禹治水給我們很好的啟示,他的父親用防堵的,硬跟它頂,結果最後失敗了;用疏導的,沒有水患了,而且一疏導很多水還可以去灌溉農田。

  我們很容易,比方說我是佛教,就著一個佛教的相,一聽到孩子說,「媽,我不想學佛教了,我想學基督教」,她就開始緊張了,然後開始「不行,這樣不對」,她都沒有先去疏導,先去了解孩子心的狀態。妳愈這樣,好像妳要讓她信佛教,這樣的心境反而是讓她更感受不到佛教的好,父母學了佛教都是不理解我。她說女兒說了佛教都是條條框框,她怎麼會產生這個感覺?誰給她這個感覺的?都要心平氣和去應對事情,不能我是爸爸媽媽我就強勢的要他接受什麼。

  人能弘道,不是說我們今天把經典搬出來、把經典的道理講出來我就弘道了,是當下的我這一念心、當下我的言行跟佛的教導相應,這在弘道。當我們講的是佛的教誨,可是我們的心念是控制要求,我們不只不能弘道,我們已經在讓孩子或者讓對方對佛教產生不好的感受了。所以佛門說不能著相,不能著我講的都是佛教,我的心才是最重要的。要對孩子的善根有信心,要對自己從小給他扎下的身教、境教有信心。他去經歷一些,他自己會感受,我們何必要硬拉他到一個方向來?不能太緊張、太著急,遇到境界都情緒做主,這樣跟孩子的互動就不能入他的心裡去了,要讓孩子隨時可以跟我們交心,包含學生也是一樣。

  剛剛跟大家提到別人錯的也是對的,這個對的不是說他的行為對,是正常。一個人不可能離開整個環境的影響,所以一個人現在看錢看得很重你不能說他錯,他很正常,因為現在整個風氣還是功利主義、享樂主義比較佔上風。所以別人錯的也是對的,你不能苛責於他。我對的也是錯的,因為我們已經產生一種高下見,這個心態已經有傲慢。你說要把那個事情往好的方向發展,用傲慢的心我想不大可能。我們看到師長他所面對的一些現實,我們拉回來我們也要面對現實,我們也不苛責,我們都是包容、體恤,甚至於都是去欣賞那個難得之處、可貴之處,去讚歎難得的地方,這樣那個緣分也會愈來愈好。師長所面對的寺院沒有收留他,現在看看也不是壞事,因為可以跟隨李炳南老師那麼長的時間。老人家回到台中,在慈光圖書館住了十年。

  我這三位老師,方東美先生、章嘉大師、李炳南老居士,都受到別人誹謗,但是我沒有動搖,因為我親近過三位老師,我對老師了解。要是我們心被這些流言動搖,機會就失掉了。因為明師是我們這一生道業成敗最重要的增上緣,我們一受影響這個緣就破壞掉了。師長在這個時代受到的毀謗侮辱也是相當厲害,我們自己也要了解自己的老師,他在給我們表演什麼、他在講什麼,我們都要清楚,我們不能受別人的影響。

  我們看,為什麼師長一直提醒我們學佛要了解釋迦牟尼佛?這樣我們學才不會偏掉,而且佛跟弟子們、跟當時候的這些因緣的表演,都是在指導我們怎麼學佛、怎麼處世。就像師長這裡提到的,對李炳南老師有排斥。我們要知道,達者為師,這可不能分出家在家。佛有沒有提醒我們?有。我們一看不懂佛的提醒,就會自己在境界當中產生分別執著、產生高下。維摩詰居士在家佛,當時候文殊菩薩帶著這些大阿羅漢去也頂禮三拜、右繞三匝。佛表演得那麼清楚,我們後世這些出家在家都要看得懂,不然都沒有把正確的佛法表出來;我們沒表出來就變破壞佛法,這個罪過就很重了。

  下一段「雪公作風」。我在台中十年學習經教,也看到李老師的生活作風。李老師九十五歲之前生活自理,住在一個很小地方三十八年。他的薪水很高,但生活非常節儉,日中一食,自己的錢都用在公益事業上面,別人供養的東西轉手就送出去。自己的內衣、襪子都是補丁,這到他老人家往生之後我們才知道。但是李老師確實是孔老夫子說的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,法喜得到了。

  這一段對我們來講很重要,因為善知識他會把經教落實在生活、工作、處事待人接物,我們會觀察就學到了。真的要讓我們自己一讀經就完全跟生活工作處世待人合而為一,這一般的人做不到,都是善知識手把手帶我們,我們就知道,哦,原來是這麼落實的,人情事理原來是這麼考慮的。各行各業的頂梁柱應該都是手把手帶出來的,就像我們看「醫道」精華,許浚大夫也是柳義泰大夫自己主動創造機會讓這個學生跟隨,尤其他去給屠夫看病,那個對許浚一生影響很大的。

  雪公表演出來了,以戒為師、以苦為師,生活很儉約。孔子說:「士志於道,而恥惡衣惡食者,未足與議也。」一個讀書人說立志於大學之道,但是對吃很講究,對穿也很講究,他那是嘴上講的,真的要辦道不可能。所以要以苦為師,生活所謂夠用就好了。佛對於護持出家人說四事供養,飲食、衣服、臥具,要睡,還有醫藥,這四樣就好了,你再多了,享受太多了他的道心反而受影響。記得黃念祖老居士有提到,有出家人到了美國,又有車了又有什麼了,結果沒多久就被眾生給度走了。所以連護持弘法的人也都要把這些道理搞清楚,不然好心會辦了壞事。

  我們看九十五歲都是生活自理,這種涵養就是不願意多麻煩別人,對人雖然自己的威望很高,但是還是很恭敬他人,這都是我們的學處。而且薪水也很高,但是都是支持公益事業,別人的供養轉手送出去了,積財喪道。而且慈悲心會觀照到很多人事的需要,一有機會就趕緊去支持,因為現在很多事都挺難的,他接觸到了,覺得很有意義的,他哪怕辛苦自己,他也會盡力去支持這些重要的事情。

  我們看師長他們後來看到李老師內衣襪子都是補丁的,這些看到的學生這一生會忘嗎?我想是不會忘,這種身教的力量終生難忘。但李老看起來還是非常體面,他是裡面補補丁,不是說外面補,外面一補人家看了心疼又給他買新的。更重要的是李老很恭敬他的東西,所以那外套都穿了幾十年,我們現在到紀念館去看起來還是很莊嚴,那個大衣還是很莊嚴。而且很重要的,物質生活這麼儉約,可是卻這麼樣的歡喜,活在法喜當中,學生看了心生嚮往,也想過老師這樣的日子。

  下面師長提到在台中十年,老師對我的關懷,在生活上的照顧無微不至,又讓我們感覺到師徒如父子,讓學習的人、讓弘法的人沒有後顧之憂。可是在台中上台講經一次都沒有安排過我,我心裡很清楚,這就是中國古人所謂的同行相忌。這也是李老的人生閱歷,他能防患於未然,而且很可貴的是師長很能理解老師的心,不會產生誤會,是老師的知音、知己。我們是外地人到台中去的,講得不好沒關係,講得好就有嫉妒障礙,你在那個地方就住不下來;平平安安住下來,別講經,好好學。

  我們讀了這段對我們也有啟示,我們能不能在境緣當中對這些人心敏銳,防止眾生起心動念,能做到不要讓他起嫉妒心,這樣這個心就體恤得非常的細緻了。我們往往是體恤不到,後面出現一些情況了,我當時候怎麼沒考慮到。考慮得周到,能感受到人心,防止他們起惡念,防止他們生煩惱。這個盡量,假如遇到大是大非,他要煩惱也沒辦法,這個時候得出來主持公道,不然這個團體就是非不分了,法都不能用錯地方。

  成德讀完這一段,首先提醒自己不能嫉妒別人,再來要去愛護新來的、愛護其他地方來的,他們很不容易,體恤他們的難處。一件事有好幾個角度都是學處,你一換位思考又是另外一個學處。我們說八面玲瓏,從不同的角度去體會一件事,我們學到這件事就不是一個點,也不是一個線,是整件事的全面。能這麼樣去學東西,很可能我們三四十歲就讓人家覺得考慮事情比較周到。

  再來也是給我們表演事事無礙。所以我們講經利用什麼?到台中以外的道場,人家找我我去。避開嫉妒了。師長事事無礙用得非常好,這是我們的學處。能體會事事無礙,我們就不會常常被人事給卡住了,生悶氣,心情不好了。而且當下這個態度很可貴,我去會給老師報告,得到老師同意。「出必告,反必面」,老師清楚他才好指導我們。這也是對老師的一個恭敬的表現,不擅自做主。

  其實這個習氣也很不容易突破,小時候常常爺爺就會罵,「有大主大意」,所以我習氣很重。現在也覺得,爺爺以前講的話都很有人生哲理。不識字的人講出來的話很有人生哲理,因為他們有文化的傳承,都傳承在對做人做事的敏銳度上。我們現在書讀了一二十年,很多知識記憶,真的用在處世待人不一定用得出來。老一輩的都是讀社會大學的,都體會很多人生哲理。小時候交朋友,爺爺說「好歹人你要會看」,好人壞人你要會看,交朋友要慎重。這些話印象都很深,做什麼事情,「鋩鋩角角要懂」,做事的關鍵、竅門、綱領、核心在哪,都要會判斷。

  十年沒有離開老師,任何活動事先都跟他老人家報告。他了解,他才能指導你;他不了解,他怎麼能指導你?可能我們會說老師有神通。不要那麼想,老師真的有神通他也不會這麼用。最重要的是他跟我們的互動要讓我們養成正確的學生態度,態度決定了成就,而不是成就以後再來改變態度。我們遇到困難的時候也向他老人家請教。我們看到師長對老師這個態度,老師一定很敢教他,全心全意教他。因為像李老這樣的善知識,他最重視的就是教出傳承的人,這對他來講是頭等大事,哪有可能有這樣態度的學生他不盡心盡力教,不可能。我們看到師長說一個人弘法一輩子,最後沒有學生傳承,他的成就等於零。我們聽師長這一段就可以體會到法賴人傳,不然斷在這裡不行。師長進一步還說,這樣我怎麼對得起我的老師,這樣我怎麼對得起祖師大德,怎麼對得起佛陀、孔子!當初辦漢學院,師長說的,現在求的沒有別的,就是儒釋道的傳人。師長進一步還講,有年輕人發心,我給他們做護法。

  我們聽這一段老人家的話,他那個心我們納在心田沒有?他老人家是使盡他所有的力量要來栽培學子,我們真感覺到了,聽他老人家講經如貧得寶、改往修來。做什麼事,師長怎麼教的?起個念頭,對照對照,有沒有違背師長的教誨?那師長老人家隨時加持自己。而且感應不可思議,我們有這樣的使命要傳承道統,那一念遍虛空法界,佛菩薩、古聖先賢都來護持,甚至於師長會常常在夢中點化自己。所以我們相信至誠可以感通,也能感召來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深入師長的經教,方以類聚,物以群分,都可以招感來的。

  下一段談到「大專講座,海外傳燈」。師長提到,我的緣在內有障礙,所以在韓館長家裡住了十七年。最後逼著我沒有辦法,到處流浪,就走出台灣,走遍全世界。我這個緣也很特殊,實在講有因有果。因是什麼?周宣德教授在台灣大學成立一個大學生學佛社團,到台中去看老師,看李老師。社團叫晨曦社。他跟李老師是老朋友,這麼難得的因緣,趕緊把這個消息傳到台中。李老師也非常高興、讚歎,談得很愉快,就把周教授送走了。我就對老師說這未必是好事,如果這些大學生遇不到好老師,學的是邪知邪見怎麼辦?先入為主,誰有辦法把他們扭轉過來?先入為主的認知要轉不容易,捨身容易捨見難。老師一聽到我這個話,想了一下就問我,怎麼辦?師長那時候靈機一動,就給李老師建議,就在慈光圖書館辦大專佛學講座。平常禮拜六、禮拜天可以用,到了寒暑假可以辦更長,兩個禮拜、三個禮拜甚至到六個星期,還提供吃住。老師同意了,在他的小房間裡面跟我研究課程,要講哪些科目,請哪些人來講。這都是事情成敗的關鍵,教什麼,重要!誰來講,關鍵!你人選錯了,沒有攝受力;甚至於人選錯了,配合教學知見不同會亂掉的。我都參與,這樣把慈光大專講座搞起來了,講座辦了幾十屆,非常有成就,我參加了前面十一屆。特別可貴,我們台中蓮社也是承李老的教化,學風、道風都保持到現在,大專佛學講座還在辦,這特別難得。

  我們看這一段,師長能為自己的老師分憂解勞,不只不能依賴老師,還要趕快提升,可以做老師的左右膀。依賴也是一個習氣,也是一個情執。能設定早一點不讓父母老師擔心,進一步能夠為他們分憂解勞,這個人成長就快了。而且我們從這段也體會到慎於始很重要,不能一覺得學佛好事,一覺得好事太高興了,沒有冷靜下來考慮一開始重要。假如一件好事起頭沒有起好,就很累人。俗話說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,這句話反過來說,不好的開始就已經為這件事設下比較大的障礙、困難,所以古人特別重視慎於始。

  在大學生裡學佛,我們看到李老、師長在這麼重要的時機點能不辭勞苦,把大專佛學講座辦起來,這對整個台灣的學佛貢獻是相當大的,這些都是我們的學處。

  老人家參加了十一屆,主要負責答疑,代老師的課代了幾屆,自己沒有講課。答疑可不簡單。這樣又沒有,比方說這個同學很想講這個課,不會跟他衝突了。再來李老也做得很善巧,第一堂他自己答,答完接下來就請師長幫他代課了。師長說到了,我離開台中之後到台北,道安法師在中國佛教會發起,辦了一個大專佛學講座,請我去做總主講。我在那裡教了四年,學生大概有幾千人,所以我就認識很多同學,這些同學將來畢業了,到外國留學,在外國工作,他們會找我去講經。所以我可以雲遊世界,緣是這麼結的。夏蓮居老居士有說,這個會集本會從海外弘揚回到國內來。我們看這麼多祖師還有師長,他們的願力交感,這些緣都融在一起。師長大力弘揚會集本,尤其在海外,人家海外都學得那麼積極了,怎麼我們國內不學?帶動了。

  我們也看到廣結善緣還是很重要,很多的機會都是從很惜緣、廣結善緣結下來的。李老師看到我的法緣也很歡喜,把佛法帶到國外去,帶給華僑。其實挺辛苦的,加拿大、美國那麼大,一個地方講幾天,長的半個月,短的三天,又要換下一個地方。可能不常坐飛機的人覺得坐飛機挺好,常常坐的人就知道很累的,我們也要從中體會老人家的辛勞。而且成德聽說師長有時候飛機一到,那都有時差的,下了飛機直接到現場講,站著講,這個精神都是令我們很佩服。這是遵老師的教誨海外傳燈。我每一次出國一定向老師請教,回來一定給老師報告。那時有兩個老師在,還有方東美先生。

  老師過世了,我以後也離開台灣,在新加坡團結宗教。移民到澳洲之後,有緣代表大學參加聯合國的和平會議,認識的人就多了。大家普遍關心如何化解社會的矛盾衝突,實際上只有一個問題,看整個社會好像問題種類很多,從根本上看就只有一個問題,就是人心壞了,這是個大問題。人心怎麼壞的?沒有人教了,所有的學校只教你做事,知識技能比較多,做人的教育沒有了,問題出在這個地方。

  師長一生都相信章嘉大師教給他的佛菩薩安排,我們看到老人家為天下蒼生在著想,那個因緣很自然將他老人家推到聯合國去了。所以《中庸》裡面講:「故大德必得其位,必得其祿,必得其名,必得其壽。」《中庸》用的是必得。老人家能到聯合國教科文組織,那已經算是教育科學文化最高的單位,能把儒釋道的智慧供養給各個國家民族的人,你說這無形當中沒有各個宗教的神祇還有各宗教的祖宗在加持嗎?我想這看不到的確確實實存在。成德覺得應該各個宗教都在加持師長,不只是我們儒釋道而已。各個族群的祖宗也在加持他老人家,因為老人家在帶動全世界各民族要感恩自己的祖先,要祭祀自己的祖先。人類不能斷了根,不知道知恩報恩,這人類就沒福報了。

  我們看師長他在參加聯合國會議,他經歷不少事,我們也要學習老人家看事的深度,看事不能看到表面,當老師的人本末先後都要看得很準確。就像師長在參加聯合國會議,這些專家學者,當時討論的時候全世界有八所和平學院,有八個大學辦,很多專家來討論用外交來化解衝突,用經濟、用武力,探討了很多方法。後來請師長來談一談,師長說你們要化解衝突就跟我們中醫治病一樣,要先找到病根,對症下藥才能解決。這是我們教學的人要培養的能力,就是會比喻,因為一比喻那個道理就變得很具體了,他容易感受;當父母、當領導也一樣。還要會講故事,現在人聽道理聽多了,一講道理他好像耳朵會有一點半關閉狀態,你跟他一講故事他挺有興趣的,很自然的從事當中把道理帶出來,娓娓道來。外國人一聽,對,病根在哪?師長說病根在家庭。夫妻離婚率那麼高,這個孩子從小到大一直看著父母的相處,他怎麼跟人相處,首先影響他最大的就是父母,父母都是衝突的,他怎麼去學到跟人家和睦相處?這麼一分析這些專家覺得有道理。

  進一步談,這還不是最根本的,是自利跟利他的衝突。他們聽有點不理解了,師長馬上拿一個東西,比方這個東西很好,你是先想到自己還是想到別人?對方回答:想到自己。那你都是先自私自利,衝突就不容易避免。根本看得很深,包含把這些倫理道德、五倫八德講得很清楚。結果這些專家說「是理想,做不到」。師長是怎麼面對的?隨事菩提心,不只沒有退縮,更勇於承擔。現在世界最大的危機是信心危機,怎麼樣讓大家恢復信心?得要做實驗,不然人家一聽,很好,理想,做不到,你拿證據來,真的做得到嗎?師長的人生領悟也是我們學生的責任所在,老人家能領悟到最大的危機是什麼,我們都有責任去化解掉,我們都有責任從我們自身、家庭、團體、學校、社區去做榜樣,來化解這個世間的信心危機,只要有榜樣人家就不會信心喪失了。

  今天就跟大家交流到這裡,謝謝大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