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尊敬的諸位貴賓、諸位長輩、諸位學長們,大家早安!俗話講「天下無難事,只怕有心人」,學習立定了遠大的目標,我們每個禮拜都有勵志格言。立了志,我們的每一天,我們的一言一行,以至於起心動念,都是為了往這個目標去邁進。只要跟這個目標是背道而馳的事情、言行就不做了,因為做了就浪費時間。勿使一秒鐘空過,時光有限,「一寸光陰一寸金,寸金難買寸光陰」。

  而且人跟人的緣分是非常難得的,全世界有七十億人,能夠彼此相見,在人生當中都算是奇蹟了。七十億人是指人類,假如把所有的生命合在一起,這個數量有多少?大家有沒有去算過一個原始森林裡面的螞蟻有多少?您看這些含有靈知的動物是人類的多少倍?所以這一生當人很不容易,又在七十億人當中可以相見,這個都是很難得的緣分。俗話講的「百年修得同船渡,千年修得共枕眠」,這個話最重要的是讓我們珍惜彼此的緣分。珍惜,怎麼珍惜?不是每天膩在一起,一膩在一起就一起墮落了。以夫妻關係來講,「領妻成道,助夫成德」,這個叫惜緣。要「領」,怎麼領?我們得有真實智慧。一個人不勇猛地提升自己的智慧,他那個惜緣是嘴巴上講的,有口無心,看行為就知道是有口無心。我們現在把功夫用在哪?巧言令色。話都講得很漂亮,心跟不上,事情也沒有做。我們很冷靜,比方我們去年規劃要學習的經典,今年已經到十二月了,做了多少?「明日復明日,明日何其多?」可問題是我們為什麼不能勇猛?根源是志沒有真正立下去,對家庭、對人生、對民族國家的使命感沒有打從心裡發出來。一發出來,你時時刻刻不敢忘懷,一沒有往這個目標走了,良心不安,那才是真正發心出來了。人與人這麼難得的緣分,我們要珍惜,我們得有智慧德能,才能幫得上對方。智慧怎麼來?立了志,照孔老夫子的教誨,我們學君子,「不知命,無以為君子」。什麼是知命?知道這一生對家庭、對社會、對國家民族的使命所在。我這一生到底來幹什麼的?很清楚。不然混混噩噩一過去,二十年過去、三十年過去了,百年異境,一百年很快就到了。

  我自己想一想,看到現在青少年,十三、四歲,感覺好像那個日子才剛過沒多久,又想到初中那些同學、那些死黨,就像昨天一樣,怎麼已經二十多年了?假如沒有前幾天小學五年級的同學給我發個短信,「可不可以到馬來西亞看你?」我才回想我跟他認識已經二十七年了,快不快?還想到當年跟他一起去看電影的情景,就已經快經過三十年了,「寸金難買寸光陰」,太快了。知命,對家庭,要對得起祖宗,要從我們身上開千年不衰的家道。你說「哪有那麼容易?」孔子做到了、孟子做到了、曾子做到了、范仲淹做到了、曾國藩先生也做到了,這麼多人做到了,我們還不去效法他們,而且都有經驗了,那不叫自暴自棄嗎?如果都沒有人做到,還自己摸索,說做不到還情有可原。歷代都有這樣的聖哲人,我們都不肯效法,那志就沒發出來。所以《弟子規》最後一句話很重要,「勿自暴,勿自棄,聖與賢,可馴致」。其實我們走在修學的路上,浪費最多時間的是什麼?否定自己,好多念頭都在那裡,提不起勁,還得要人家充電。今天聽了課,比較有電力,兩天以後又要充電了,不知道自己就是發電器、發電機。有明德、有本善,自己就是發電機了。要啟用它,怎麼啟用?但以妄想分別執著不能證得,只要把習氣去掉,撥雲,本有的智慧、陽光就透出來了。智慧不是外求的,是自己本有的,要去掉障礙。

  所以知命是知道這一生怎麼改變自己的命運,怎麼成就自己的慧命,自己很清楚。諸位學長,你們有沒有信心改變自己的命運?有。不要說遠的,就說昨天、今天,有沒有辦法讓自己法喜充滿?你連今天都不能保證,你還能保證未來嗎?「達摩祖師傳」裡面講,「你連你現在的處境都不清楚,你還能保證你以後可以當王嗎?」未來跟現在是分不開的,我們目標很遠大,每天煩惱叢生,那是不可能達到的。欲知將來結果,只問現在下的功夫。智慧怎麼來?煩惱輕,智慧就長。所以改正習氣、改掉習性是成就慧命、改變命運的大根大本,「改習為立命之基」,改掉習氣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,進而改變他人的命運。比方我們習氣不改,第一個,我們自己沒辦法提升,第二個,我們一接觸人,有一句話講,「學好終年不足,學壞一日有餘」。在學習性的東西,一學很快就會;好的東西要學很久,慢慢的自己才提得起這樣的心態。比方我們現在探討一個問題,我們都很尊重師長,師長的哪一個優點我們已經學到了?三年、五年、八年了,學到哪一個優點?學好不容易,學壞一天就會了。我記得念初中、高中的時候,看電視講粗話,到學校,男同學之間為了表示彼此交情很好,打招呼用粗話的都有,一次就學會了,學壞這麼快。我們今天假如負責一個地方的教學,我們傲慢沒有調伏,每天跟著我們的人會不會學到傲慢?我們觀察到,一個領導只要脾氣大、只要強勢,他底下的人不出一個月決定有他的影子。

  所以不要急著要去利益人,首先要在自己的習性當中下功夫,甚至於我們的每一個表情有透出傲慢,透出脾氣、強勢,都會感染身邊的人。身邊的人假如很有判斷力,他不受影響;他沒有判斷力,因為他很崇敬你,你什麼他都學,不知不覺。甚至於底下的人說,「只要是蔡老師講的我都覺得是對的,我就聽蔡老師講」,這個話對不對?這個話挺有殺傷力的。他們都聽我的,都聽我講,沒有冷靜一點,名聞利養就上來了,這叫搞情執、執著。因為敬重一個人,到最後偏頗掉,看不清楚了。跟大家講「慈悲三昧水懺」的一個內容,悟達國師十世高僧,不是開玩笑的,我跟悟達國師比是十萬八千里。我二十幾歲以前還幹了一大堆荒唐事,悟達國師十世都是高僧。皇上送給他一個檀香寶座,他起了歡喜心,覺得自己不簡單。他是唐朝的悟達國師,十世以前漢朝的袁盎就是他,袁盎建議皇帝(那時候是漢景帝)殺晁錯,是他建議的。他也沒私心,那時候也危急,可是畢竟把晁錯給殺了,跟晁錯結了這個惡緣。晁錯的靈魂跟著他,要報他這殺害之仇,跟了他十輩子。他修得好,身邊有護法神護著。可是到第十世了,皇帝送給他這樣一個檀香寶座,他起了貢高我慢之心,就墮落了,護法神沒有了,那個冤魂就進了他的腳,長了個人面瘡,差點就沒命。

  這一部戲大家印象深不深?(聽眾答:深。)那對自己的啟示很大。他也是廣結善緣,他曾經敬重老人,看到一個很可憐的老人,他幫他醫治他身上很重的傷,他還幫他吸出來,跟這老人結了個善緣,這個老人就是當初佛陀的大弟子之一,迦諾迦尊者。尊者告訴他,「你以後有困難到這裡來找我」,沒結這個善緣,真遇到狀況的時候也沒人幫助。所以後來去找了這個尊者才化解了冤業。在佛門裡面有一本「慈悲三昧水懺」就是化解這些冤結的,這個典故是從漢朝開始的。我們現在年輕,基礎都還很差,這些讚歎、恭維的話一聽,很容易就倒了。我們看《群書治要》啟示也很大,在魏文侯那時候,戰國時代,魏文侯是國君,一國之上,他有一天在那裡自己哼著歌,他說到,他最高興的就是所有人都聽他的話,沒有人敢違背他,就唱。突然,唱得起勁的時候,那個樂師,以前樂師為了讓自己能創造出更好的曲子,把自己的眼睛弄瞎,這樣他的耳朵會更專注聽,他才能突破造詣。為了利益老百姓,用更好的音樂供養大眾,寧可犧牲自己的雙眼,古人那種精神是很可佩的。剛好聽到魏文侯在唱這個歌,他因為眼睛已經看不到了,他聽著那聲音,因為他在彈古琴、在奏樂,文侯在那裡哼的時候,他就抱著古琴往文侯那個方向衝過去。因為太突然,所以當下文侯也一下子被他驚嚇到了,然後趕快閃開,可是這麼一閃也是很驚慌,自己就倒在地上,師經(樂師叫師經)也倒在地上,兩個人都倒在地上。

  文侯還有一點回不過勁來,等心神定下來了,很生氣,對著身邊的人說,「衝撞君王的人該當何罪?」旁邊的人說,「他的罪該活活把他煮死,以下犯上」。「好,執行!」兩個人把師經帶著要去行刑。師經說,「國君,我就要死了,可不可以容我講兩句話?」文侯說,「你說」。他說,「我剛剛聽到有人說,他最高興的就是所有人都聽他的,沒有人敢違背他。我聽到這個話的時候,想起我的祖先、我的這些前輩們告訴我,說夏桀、商紂這些暴君,都是所有的人都要聽他的,他不接受別人的勸諫。我剛剛一聽到這個話,以為是夏桀跟商紂。所以國君,我是要去撞夏桀跟商紂,我不是要撞你」。當下魏文侯就說,「把他放了,不是他不對,是寡人不對」。因為他太緊急了,一下倒在地上,他君王的帽子都摔壞了,前面那些玉串都灑地上去了。他說,「這個帽子不要修了,我每天帶著它就想起師經對我這段勸告。師經手上的古琴摔壞了,把那個古琴放在我們城牆上,讓天下人都看到我的過失,所有的臣民來提醒我,不可以再犯同樣的過失」。文侯從小讀經書,他有反思的基礎,請問諸位學長,我們現在遇到境界,是自己的脾氣先上來,還是經典先上來?如何讓經典先上來,而不是脾氣?我們不老老實實薰習,正念怎麼提得起來?真遇到事了,還是強勢作主、傲慢作主。我們現在冷靜想一想,這一、二個月,誰的勸諫我們聽了?聽了,我們改了嗎?只有聽沒有改叫應付,比沒有聽可能還更嚴重,為什麼?他把功夫落在表面上,都不改,變成做樣子給人看,那變虛偽了。

  我們現在修行有一個很大的瓶頸,都修到表面上去了。巧言,話都講得很好聽;令色,表情都很恭敬,內心沒有真正的謙卑。所以修學路上關卡真的是非常多,以我自身來思考,第一個,我在公務員家庭成長,又是教書的,社會的閱歷不足,要帶領一個團體需要跟很多前輩學習,所謂「聞道有先後,術業有專攻」。我們現在學傳統文化有一個不是很妥當的心態,好像學了傳統文化就是最厲害的,學了傳統文化好像什麼都會,這個是變成傳統文化的光讓我們形成一個傲慢強勢的態度,變成好像不主動請教,連跟我們不同領域的也不怎麼主動去請教,不好學。比方管理,我們現在很多各地負責的人,不見得在企業界學過管理,不見得有很豐富的管理經驗,可是我們去請教過管理能力很高的人了嗎?假如沒有,我們所有的恭敬不還是全部落在表面上嗎?什麼時候恭敬?看到人的時候恭敬,真正遇到事的時候並不好學。所以很多我們本來處事的慣性、習氣都要用功夫把它去除。「德不廣不能使人來」,人與人是靠感應來的,用德去感應,不是硬去拉人來的,不是把排場話講得很好,然後把人引進來。你把人引進來了,能成就人、能護念人嗎?「量不宏不能使人安」,度量不夠宏大,你沒有辦法包容別人的不足,都是盯著人家的缺點看,最後就排斥人。怎麼護念一個人成長?度量要大。

  諸位學長,您在一方負責,有沒有你身邊比較親近的人,你講了一句不妥當的話,他馬上敢跟你講?這個很重要,這個就叫道風,叫直心是道場。你最親的人都不敢把你當下的問題告訴你,「直心是道場」怎麼建立起來?怎麼落實「善相勸,德皆建」?只要是為團體好、為對方好,可以爭得面紅耳赤。開會的時候,你開會不把問題講清楚,以後不是繼續犯嗎?以後犯了,浪費的是團體、大眾的人力、物力、財力,現在是要顧及對方的面子舒不舒服,還是顧及眾生、顧及大局?我們現在學是順人情,還是順大眾的利益?這個天平要秤好,不以人情做公家的事情。孔子有一段話很好,「君子於為義之上相疾也」,只要是為了道義,在那裡探討怎麼樣的觀念才是對的,有時候會探討得比較激動,那也是正常的。「君子於為義之上相疾也,退而相愛;小人於為亂之上相愛也,退而相惡」,把眾生擺第一位,把大眾的利益擺第一位,這才是真正愛護對方,愛他的面子是害了他。魏徵愛的是唐太宗流芳千古,而不是為了他一時的高不高興,所以才有「貞觀之治」。所以「在為義之上」可以探討,可以有不同的看法,大家一起把事情講清楚、釐清,我們不怕講不清楚。為什麼?依法不依人,依經典的標準。所以現在說「只要蔡老師講的都對」,開玩笑,這句話跟依法不依人一百八十度違背。我假如還覺得聽得很舒服,我只有到地獄報到去了。

  給大家講,對我那些恭維之詞不要講出來,希望大家多保佑我就好了。因為我是站在鋼絲上面的人,一不小心就下去了。高處不勝寒,高處有險,低處有道。出了名,名者造物所忌,出名不好修行,為什麼?因為你太出名了,每個人都看著你,你就很容易做樣子給人家看,你就不容易打破自欺這一關。但是討論完之後,離開開會現場,絕不講對方一句不是,為什麼?為他好,怎麼可能去毀謗他?可是現在我們這些道義的正氣提不起來,剛好相反,開會的時候什麼都不講,開完會出來都在那裡抱怨。主管開會出來,最後都是說「他們態度不好,他們決定不好」,還講給底下的人聽,整個團體的凝聚力全部都沒有了。你說這些主管造的孽有多大?愈高位的人講錯一句話,罪業愈重,因為他影響的面愈大。我們現在是地位愈高愈隨順給自己方便,太危險了。您看《孝經》天子章、諸侯章那些句子,「愛親者,不敢惡於人;敬親者,不敢慢於人」,絲毫厭惡別人的心都不能起,傲慢的念頭都不可以起。一個高位的人傲慢一出來,底下的人就寒心,那對組織的傷害有多大?別人愈尊重你,你愈戰戰兢兢,因為你要為他負責任,你要為自己的身分負責任,「諸侯章」講,「戰戰兢兢,如臨深淵,如履薄冰」。

  有一個地方的負責人在談論一件事情,他說到,「這件事就是我能夠辦得到,就是我的本事才能辦得到」。請問大家,你是他身邊的骨幹,聽到他這麼說,你會怎麼做?「是、是,就是你才能辦得到,你功勞很大」,講這段話有點像太監,諂媚巴結。一個領導者講這樣的話還得了嗎?你在一個地方能把事情辦下來,第一個,當地政府不支持,你怎麼幹?第二個,沒傳統老祖宗的教誨,你怎麼做?再說你講的全部是祖宗的話,又不是自己做到的,可是講出來的話貢高我慢,危險。旁邊的人再不提醒,愈偏愈大,「差之毫釐,失之千里」。結果身邊的人都被我們的習氣給嚇到了,都離開了,我們還不反省嗎?「沒關係,想跟我的人還多著,肯來的人還多著」,你拿著祖先的福報,順著習氣在亂花,還斷了人家學習的因緣、法緣,「不求有功,但求無過」。我們常說歷史是一面鏡子,我們從歷史當中體會到什麼處世待人的關鍵?幾乎每個朝代宦官都會亂權,身邊親密的大臣都會亂權,我們會不會?請問大家,我們的基礎比以前讀書人怎麼樣,弱還是強?弱。我們一被寵愛了,會是個什麼狀態,是戰戰兢兢還是恃寵而驕?歷史像一面鏡子在提醒我們,愈受到重用,愈為大局想、愈為領導者想,要敢於諫言,這是做一個臣子重要的本分,叫勸諫。我們見到領導,只挑好的講,實際情況都不敢講,那都還是諂媚。現在哪個團體說是都沒有問題?不可能的,傳統文化斷了那麼多代,怎麼可能沒有問題?不要說別人有沒有問題,我們自己問題就很多了。

  諸位學長,四十五天以後回到你的因緣,你會怎麼做?具體,我們明天課程研討討論這個重點。這很具體,不然大家抄了一、二本書回去,怎麼做?不知道。我們具體來談,怎麼思考?一句話,「君子務本,本立而道生」,每一個思考都要在根本上,不然所做的事情徒勞無功,為什麼?沒有根,樹怎麼可能繼續長?遲早枯萎掉。沒有根、沒有務本,它沒有生命力,不可能長久。剛剛跟大家講的這一段,「小人於為亂之上」,看誰不順眼,有可能你在團體當中,你們兩個愈聊愈起勁,「對,都是他的問題,就是他」,然後就開始排斥他。慈悲在哪裡,真誠在哪裡?只要聊起來氣氛針對某一個人,當下我們就不在道中了,還有什麼好批評別人的?可是彼此情緒一調動,憎恨人的心都上來了,愈聊愈起勁,「對,他就是這種人」,然後就在團體裡面跟人對立衝突了。為亂之上,好得不得了,如膠似漆,可是真正剛好遇到兩個人利害衝突了,以前親密的人變冤家。諸位學長這一路走來多少年的過程,跟我們很好的道友、同仁,你現在有跟他很不好的,趕緊觀自己,內在的愛憎心太強了。這個東西不去掉,在團體裡只會增加人與人的衝突而已,決定沒有僥倖的,為什麼?心態不轉,每天遇到那麼多境界不現前嗎?「自天子以至於庶人,壹是皆以修身為本」,我們的內心不恨一個人,對每個人,跟他相處都能馬上提起怎麼為他想,真有這樣的修養再扛責任不遲。我們現在瞎忙一大堆,對自己的習氣都調伏不了,還一直在增長。還自欺,「反正我做這些事都可以利益人,我不做就不慈悲了」,聽起來很好聽,還是在自己。不自欺,依照經典,君子務本,格物,物真的格了,心才能正,意才能誠,才能跟人交心。

  我們再想到《大學》裡有一句話非常重要,叫「有德此有人,有人此有土,有土此有財,有財此有用」,我們看這也是務本的次第。從家庭來看,組織一個家庭,最重要的是家道、德行,家裡有家道、有德了,你會感來好的對象。所謂「積善之家,必有餘慶」,所謂「方以類聚,物以群分」,同樣磁場會感應,有一句俗話叫「龍交龍,鳳交鳳,老鼠的兒子會打洞」。德為本,「德者本也,財者末也」,可是我們現在想,我們組織家庭也好、發展事業也好,把什麼擺在第一位?對方家裡有沒有錢?對方學歷高不高?有沒有穩定的工作?聽說是公務員,一個月收入多少?穩了,娶了沒問題、嫁了沒問題。現在人本末倒置的現象處處可見,我們自己不警覺,我們的思惟也會落成這個樣子。你看現在,「諸位學長們,我們這個地方的因緣歡迎大家的參與」,每次抓住每一個機會招兵買馬,怎麼樣?想要有人,問題是沒有德留得住人。請問大家,夏桀身邊有沒有人,商紂身邊有沒有人?有。紂有三個仁人,達到仁的境界,比干、箕子、微子,三個聖人,可是他不用,還殺。真的賢人去了,請問大家,魏徵在你旁邊高不高興,你要不要試試看?理論歸理論,理有頓悟,事要漸修。你看唐太宗,一提到魏徵還是有點害怕的。有一次他在玩一隻鳥,很高興,「報!魏徵來了」,趕快把牠悶在袖子裡面、悶在衣服裡面,怕被魏徵看到,又要說他幾句。魏徵何許人也?馬上就察覺其中有蹊蹺,故意在那裡愈講愈久,講得差不多,走了。皇帝鬆口氣,一出來,鳥死了,悶死了。你看,會怕的。

  唐玄宗,大家只知道他安史之亂,唐玄宗之前是開元之治。我們五千年,盛世沒幾個,唐玄宗創一個開元之治,他也不簡單。當時他身邊的大臣張九齡、韓休都給他勸諫,他能接受。韓休給他勸諫,有一次他在那裡玩遊戲,玩著玩著突然想,「韓休知不知道?」他怕韓休知道又要寫奏摺、又要勸諫他。他才問旁邊的人,「韓休知不知道?」馬上有人報,「韓休的奏摺來了」。他一看,「他又知道了,又罵我了」,他就稍微有點緊張。旁邊的人說,「皇上,這韓休太不像話了,讓您最近都瘦了好幾公斤,要治他的罪,他太不應該了」。為什麼那麼多直諫的官最後都被流放?叫眼不見為淨。你看蘇軾勸得最厲害,被貶到海南去。所以魏徵能遇唐太宗,這對一個臣子來講,他覺得是他人生最幸運的事情,要遇到這樣的皇上不容易。結果旁邊的人就諫言了,處罰韓休,都是他讓皇上瘦下去的,不安、不快樂。唐玄宗講,「雖然有些人講一些話我很喜歡聽,可是我回去冷靜想想,他講的不對,都講好聽的話,粉飾太平,都恭維我而已。每次韓休給我講,我當下也是很難接受,可是回來一想,這個對老百姓有益,雖然我已經瘦了很多公斤,瘦了我一人,肥了天下人,值得」。他的開元之治從這裡來的。可是最後九齡已老、韓休死,韓休去世了,張九齡已經病得不能起床,不能去給他勸諫了。明朝不復諫書來,明天等不到勸諫的奏摺來,結果誰來了?楊貴妃來了,從此君王不早朝,從一個盛世,最後差點把唐朝的國祚整個就斷滅掉了。後來是因為忠臣張巡、許遠死守睢陽城,才把唐朝的國土給保住了。

  所以亂世就看到誰是真正的忠臣。真的有人才了,留得住嗎?沒有度量、沒有納諫的修養,留不住人才的。我們現在團體裡有沒有直諫的人?我們現在團體裡有沒有形成可以沒有顧忌的互相直言?當然,「規過於私室」,在直言的時候還是要為對方的面子著想,私底下探討。但假如是開會,彼此大家的共識是「對事不對人」,可是一定要把事情講清楚。當然您在講的時候可以先肯定對方的存心,但事情到底做得妥不妥當要探討清楚,才能「前事不忘後事之師」。您看我們在德行當中下了多少功夫?我們不是每天煩惱沒人、沒地方、沒錢嗎?都是這些東西。我有遇到一個負責人,他就一直講,「錢從哪裡來?沒錢怎麼辦事?」你只要有德,人家送錢來給你做,好心的人太多了,為民族文化承傳的人太多了。但重點是,沒錢才有道,錢太多胡思亂想,會不會?會。我記得我那時候在海口,後來到深圳去辦活動,辦了兩次幸福人生講座,大眾捐的錢剛好付講座開支,付完還剩一千多塊,真好,剛剛好,不留錢才不會胡思亂想。錢太多了就在那裡想,要怎麼辦,要不要存銀行,還要幹什麼?想一大堆。所以以前教學的人連錢都不碰,不然影響他的清淨心,他得還去分配,挺累人。我們拉回來,務本就是在「德」上面。一個家庭,你找對象,德感了一個好的對象,有德此有人,你的下一代一定好,你們夫妻見和同解,有了好的下一代。這個「土」其實就是,在商業上是你的市場,在家庭裡就是你的道業、你的家業的承傳,甚至於你這個家對社會做更大的貢獻,你是社會的模範家庭,那你的社區不就是你教化的地方嗎?「有人此有土,有土此有財」,你有地方了,你家裡的財富、人才的積累都出來了。

  「有財此有用」,你的人才跟錢財用在什麼?用在利益社會,用在提升自己的德行、培養自己的人才,錢要用在這裡,不能用在享受,一用在享受馬上墮落。我們弘揚文化的單位只要把錢用在享受,團體的人貪念馬上提升,吃住方方面面愈來愈講究,道就沒有了。道從哪裡來?「以戒為師」,一定要嚴格要求自己、要求團隊;「以苦為師」,生活跟低層人的享用差不多就好,人太容易貪著了。孔子講,「士志於道,而恥惡衣惡食者,未足與議也」。一個讀書人志於道,可是卻吃得不好,自己很難過、很難為情;穿得不好,覺得不敢見人,那就談不上論道。他的欲望還很重,一有因緣他就跑去追求欲望了,現在這個現象很多。他還很愛慕虛榮,到了一個團體去,這個團體還有知名度,他去培訓一個月,鑲金,出來發光,「我可是去哪裡培訓過的」。諸位學長,我不是講大家,有點愈描愈黑了,可是我這個話必須講在前頭,我假如顧及大家的面子,那我還是在做人情事,我還得到地獄報到。我這句話不講,很多人可能就卡在這裡。一個人需要說「我爸爸是誰,我師父是誰,我曾經在哪個大學讀過書,我曾經在哪裡培訓過」,名聞利養跟傲慢已經上來了。拿這個東西出來幹什麼?你要達到什麼目的?日久見人心,你還怕人家不認識你嗎?而且愈學愈覺得不足,怎麼還會標榜?不敢提父母、不敢提師長,為什麼?怕羞辱了父母、師長,為什麼?我們德行還不夠。

  人能弘道,是自己的一言一行跟經典相應,取得人家信任,不是藉由這些外在表相的東西去贏得人家信任,那都是諂媚、都是貪求。這麼怕別人不認同,那個「怕」不就是習性嗎,不就是求人家認同嗎?「人不知而不慍」,其實我們現在太多在意的全部都是習性、都是貪著,要看得到。我們現在看到的,他在某一個單位做過,出來了,他藉單位之名贏得人家信任,最後去工作了,要求工資要多少多少,都要聽他的。最後沒辦法了,把人家搞得問題很大,還不認錯,變成還拉籠人跟他一起走,你看這習氣當道,對文化的傷害非常大。沒有反思的能力,反而隨順習氣,都在搞這些,像鬥爭一樣,跟人家意見不同,趕快凝聚勢力要推翻對方,最後推不了還得自己走。反求諸己在哪?跑到十萬八千里去了,我對、我慢都排在前面去了。不著相很難,真的相當不容易。像我在大陸那幾年,特殊時期,我從事教學工作,然後又是行政工作,大家對我就非常尊重。尊重過了,連一些實際情況都不敢給我講,這個就不是真正的尊重,甚至於還變迷信了,說我什麼都知道,這個都要用理智去經營好五倫關係,不是用情執,不是用迷信。大家想一想,行政也是我說了算,教學也是我說了算,請問大家,我危不危險?很危險。現在很多跟我接觸多的人,他們假如在各地負責,他也學我這個相,行政他也要說了算,教學他也要說了算,相當危險。行政跟教學都管,那是非常不得已的情況,可是一學相了,都是自己。一個人恭維多了、權力多了,他的習性慢慢就冒了,就很危險。

  重點來了,我們現在在各地教學的人,我們也才這幾年開始學,怎麼可能我們所有的修養都具備了?而且我們現在的能力,行政跟教學都要做,基本上不大可能,精力有限、能力有限。所以這時候不是硬撐,甚至於不想下來,握有權力還是挺舒服的,都是自己說了算。這個時候要用至誠的心,趕緊去祈請一個有行政能力的人,來把行政工作接起來。再來,還要讓他時時提醒我教學的不足,我們整個教學的情況都要提寶貴意見。集思廣益,現在在團體當中太重要了,因為我們的基礎都不算是很厚,再不集思廣益,很多事情會看得很局限。而且在上位者都不是在第一線,客觀狀況沒有很清楚,決策一有差距了鐵定出狀況。而且這個差距愈大,第一線的人愈寒心,他覺得上面的人都不理解,傳上去的也都沒有反應,下情不能上達,沒辦法政通人和。教學工作是剛好我們在一些特質當中比較適合做教學,不代表我們的德行已經符合教學的條件,這些假如認知錯了就會出問題。因為我們假如覺得自己是老師了,可以當老師了,無形當中傲慢的習氣就會開始增長。而且一般能講課的老師都是口才比較好,口才好其實很危險,相當相當危險。這不是我說的,假如大家覺得是我說的,又說「蔡老師咒我」。孔子講的,「巧言令色,鮮矣仁」,「剛、毅、木、訥,近仁」。剛,非常有承擔;毅,堅忍不拔;木,樸實無華。口才再好,每一句話沒有一句虛的,都是真誠的話,只要有沒真誠的話,就不可能是樸實無華。訥是口才遲鈍,不善言語,為什麼他不善?他怕說了自己做不到,所以他講話比較保留,他不敢講過。

  孔子弟子當中誰的口才最好?子貢。這個有味道,子貢問仁,很多學生都問仁,孔子的回答都不一樣。孔子說,「先行其言,而後從之」,先去做這些教誨,做到了再告訴別人。不要話都講得很滿,最後自己做不到,那你就取得不了人家信任,人家都不信任我們,就更談不上去幫助他了,這個機會點就錯過了。子貢口才特別好,孔子教給他,「你行仁道,首先要言行一致」,這個是給所有口才好的人最重要的提醒。大家注意,我們這麼大一個班,各路英雄好漢都來了,有一個情況,不善講話的人看到很會講話的人嚇得半死,心裡都有恐懼,那我們的好口才不就給人家壓力了嗎?但是大家冷靜看看,尤其我們口才好的人去看一下,口才不好的人很實在,你給他分配什麼工作他實實在在幹,一句抱怨都沒有。口才好的人很聰明,明明就是不肯承擔,還把話講得很好聽,他把功夫都用在言語上面,可是這些樸實的人不會這麼幹的。重點又來了,口才好的人看到口才不好的人,很少不傲慢的,瞧不起他。他的存心、他的修養都在口才好的之上,可是口才好的人就被傲慢完全給障住了,所以孔子這些話不得不讓我們省思。我們首先要打破以前的慣性,傲慢的慣性、看事情的慣性,覺得口才好是最好的優點。其實真正夫子講「剛毅木訥」是提醒我們要往這個方向去下功夫,還是要實在、樸實,學一句做一句。我們一羨慕口才好,其實我們所有聽課的目標全部用在這裡。

  像我們講課的人不知不覺,所有聽課不是聽到自己的問題來改習氣,從頭聽到尾都是想著怎麼拿來講給別人聽。他所聽的課完全專注在怎麼抄下來,怎麼講給別人聽,讓別人服。這些東西都是直接就出去,有沒有到心裡?他沒有。沒有,心性怎麼會提升?都出去了,言行愈差愈大,為什麼?你愈講得好,人家愈恭維你,你愈認清不出自己,因為愈讚歎,你會覺得自己愈高。所以現在是險象環生。一般以前修行要到阿蘭若,到什麼地方?連牛叫聲都聽不到的地方,心比較容易靜下來,慢慢靜心了,他有觀照能力。我們現在觀照能力不夠,統統每天要面對一大堆人事境緣,到底我們的心有沒有在道中,自己不容易觀照到。這段講完了,大家開始想,怎麼找一個牛叫聲都聽不到的地方把自己關起來?你有發這個願好,這是善願,說不定就有安排,還沒安排以前,安住當下。再來,想辦法,我感覺我們現在還有一個問題,修行都靠別人,自己不善用心去感受自己的狀況,去調整自己的心,調整整個自己的修學、因緣,不善。都是什麼?「蔡老師,你怎麼說,我怎麼做」,好不好聽?聽起來挺老實的。但是你這句話講出來了,第一個,百分之百信任了嗎?假如做著做著又不服了怎麼辦?第二個,做的過程當中有把實際情況在講嗎?「蔡老師這麼說,做!」然後都不講實際情況,一直做、做、做,做不對了,告訴別人,「蔡老師教我這麼做的」,他後面所走的錯全部我要負責任。中醫把脈怎麼把?這個藥你先回去吃兩天,兩天之後我再看看情況,是不是這樣?一帖藥吃三年,那個情況都不知道已經變成怎麼樣了,還說「我很老實,我就聽三年前蔡老師給我講的那個事情」。

  君子務本,我們怎麼具備一個為人子的正確態度,怎麼具備一個為人臣的正確態度,怎麼具備一個為人、為聖賢學生、為老祖宗學生的正確心態?要主動匯報、要主動請示,不然我們有時候把信任變成什麼?變成想怎麼做就怎麼做,最後就變自作主張去了,那是不知不覺的。雖然還不一定馬上能找到阿蘭若的地方,這話還是要講,講清楚,不然我要欠大家,到時候一下課,「怎麼辦,阿蘭若在哪裡?」人有善願,天必從之,一定給你一個好好靜修的地方,因為你發的是真心。因緣是有一個過渡的,它不是馬上變的。我們有時候一發願,貪著的心就起來了,「怎麼還沒來?」急躁得不得了。先穩住,怎麼辦?善友為依,自己讀經、聽經決定不能少,因為你愈聽經、愈讀經,你的心愈靜,你自我的覺察能力高,不要常常想著都是靠別人,師父領進門,修行要靠個人。自己的覺照之外,一個是受勸諫的態度,身邊的人都可以給我勸諫。當局者迷,旁觀者清,你有能聽得進別人的勸,你的危險性就大大下降了。剛剛這些態度都是什麼?遇到事情不是依賴,而是「寧為成功找方法」。我們依賴,我們所帶的人都依賴了,能成什麼大器?面對事情要自己有思惟的能力去找方法突破。現在可以靠一些在國內比較有威望的人,靠了以後不是聽他的話,變成恃寵而驕。「你們沒有通過我,接觸不到某某人」,那不是害了他嗎?所以人的貪著、情執不去掉,真的讓我們接近很好的善知識,有時候是吉是凶都還很難講。我們的心態要擺正,我們看師父講的,孟子學孔子,孔子已經不在世了,用什麼學?誠敬的心,我們現在不往內在求,都是往外攀求。

  上節課跟大家談到《弟子規》,還是務本,我們這節課在談這個本當中,德是根本。我們建立德行的根,要依經典,依儒道釋三教的經典,而且是基礎經典,儒是《弟子規》,道是《太上感應篇》,佛是《十善業道經》,這個是根。這三個根的大根大本在哪?孝親尊師。不要小看這個「入則孝」,入則孝你完全入心了,完全記在心上不違背,我們的境界決定不斷往上提升。不要小看這只有短短的幾句話而已,所有的善根全部從這幾句話當中流出來,只要這幾句話沒有,善根就不可能增長。我們在學聖教當中有一個態度要注意,「君子居易以俟命」,居易以俟命是什麼?安住當下,盡好為人子的本分、盡好為人臣的本分,才有辦法修道。「小人行險以僥幸」就是學習的態度僥幸,想跳過去這些基礎,只要跳過基礎,怎麼修、怎麼用功,他就是提升不上去,這一點我們要認知清楚。我們上次講到「父母教,須敬聽。父母責,須順承」,父母責罰我們了,我們應該順從父母的教誨,趕緊改過來。順是順從,承是承接了父母的教誨之後,緊接著要趕緊改過來。你不能順了以後不改,那叫虛應事情。父母說得對的時候當然要改,當父母指責我們是誤解我們,順不順、承不承??當然要順承。順,內心是什麼狀態?我們對的時候,惹父母生氣了,自己非常的慚愧。我們現在惹父母生氣了,父母念我們幾句,我們還情緒很不好,根本沒體會到我們已經讓父母親很難受了,專注點還在哪?還在自己身上。

  我們可以從生活細節當中感知到一個重點,是什麼?是我們的自我中心非常強。父母對了,教訓我們,我們還是關注在我們舒不舒服,而不是父母生氣了,趕緊讓父母不要生氣。所以以前的孝子,父母只要教訓了,他馬上跪下來,為什麼跪下來?他慚愧,趕緊希望父母息怒。縱使父母錯怪了也跪下來,為什麼?生氣傷身,趕緊讓父母的氣先化解掉,這個最重要了,不是去爭辯誰是誰非。「不能誤解我,怎麼可以誤會我?」我執又在增長了,父母在哪裡?大家不要小看生活的細節,每一個細節完全可以看清自己最嚴重的習氣,一改、一對治,馬上提升。但是忽略了生活細節,都覺得讀經才是修行,聽課才是修行,這個意念可能就增長我們對學習的分別跟執著,而不能掌握每一個提升自己的機會。有一個媳婦很孝順,她先生說,「我媽媽誤解我太太了,我覺得她很委屈,她還是一點都不覺得委屈,我還替她抱委屈」。這個媳婦講,「媽媽縱使誤解我,她已經在生氣了,我不能讓她氣出病來,趕緊跪下來說,『媽,是我錯了,是我錯了』」,順。我們現在的心不敏銳,都只感覺到「我現在不舒服,我現在忍不住,我就是要講這句話,我就是要發出來」,卻不知道這句話講出來對自己、對對方、對團體什麼影響,感受不到。只能感受到誰?我的感覺。可是你看這個媳婦,她感覺的不是自己,是誰?母親的身體。婆婆責怪了、誤解了,她還跪下來道歉,三天以後婆婆把事搞清楚了,誤會這個媳婦了,請問婆婆心裡作何感想?你們怎麼沒什麼反應?你們沒當過婆婆。什麼感受?這個媳婦真好,連我錯怪她,她還這麼恭敬,這個媳婦真值得人疼。

  何必要爭一時口舌之快?不都是因為沒有孝、沒有柔軟的心造成的嗎?哪是別人指責的問題?今天如果不是父母誤會你了,是別人誤會你了,你會怎麼順,你會怎麼承?他誤會你了,火氣正在頭上,你要跟他正面在那裡開個辯論大會嗎?還有多少同仁要跟你一起加入,然後開始選邊站?順,對不起,我錯了。承,哪怕他誤解你,他為什麼會誤解?我下一次怎麼做到他不誤解,你做事的成熟度愈來愈高。我們一遇到事就抓住他們,「我不是這個意思,他怎麼誤會我?」我挺有演戲天分的。這句話好像有點傲慢的氣息出來,你們怎麼沒反應?剛剛我們才講好的,大家要互相護念,直心是道場,剛剛那句話是不是有點傲慢?(聽眾答:是。)你看,男人有真感情,都是男人回應的,女人情執太重,一下子還轉不過來。您看,當我們的心境是,別人誤會了,我們還在想,「是因為我哪個細節沒注意到,才造成他誤會」。你身邊的人學到什麼?學到你圓融的智慧,學到你反求諸己,他才真學到東西。不是你講幾堂課,他在那裡覺得你好厲害,下來統統順著習氣做事,最後一個都留不住,他會精神分裂。因為他把你看這麼高,你實際是這樣,他一調不過來,你也沒發現問題,又沒有適時的給他引導,說「我還學得不好」,你還要裝著是聖人,最後他受不了,只好走了。

  今天這堂課講得好像還挺順的,因為那都是我走過來錯誤的經驗,也供養給大家,希望大家弘揚傳統文化的路上不要掉到這些問題上面去。謝謝大家。